最珍贵的遇见,用一生去成全

【百日蔺苏】【2/19 Day 87】一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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◆不知所云,OOC且渣文笔预警



扬州三月,正是草长莺飞的好时节。

 

挑了这么个时间硬拖着梅大宗主出游的蔺公子显然心情极好,倚窗笑得开怀,折扇在指间转来转去,拨开又合上,目光不知注视着窗外的何处,眉梢眼角都是得色。

 

梅长苏被迫抛下大堆事务,虽知他好意,到底还是不那么痛快的,于是提了小巧的醋瓶,极缓极轻的移向蔺晨的酒杯。距离一点点缩短,将将要倾瓶倒下时被一把折扇抵住了瓶口,略施巧劲让瓶体稳稳立在桌上。梅长苏白了对面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缝了的人一眼,收回手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,仰头灌下,长长的感叹了一声,又无趣的撇了撇嘴。

 

要说蔺晨对梅长苏的了解,绝对已经到了梅长苏抬个手他都知道递什么东西过去的程度,所以此时,蔺晨也很容易的从这人细微的面部活动中解读出了“好想喝酒,蔺晨好烦”这样的中心思想。平日里见多了这人端着一副君子端方的架子,见到这少有的鲜活模样,蔺晨便忍不住要逗他。

 

蔺晨以两指挟起那小小酒杯,手腕微转便递到人面前,抵着人唇瓣微微倾了倾杯,梅长苏便眨了眨眼,是算你识相的意思,刚要接过酒杯,蔺晨手腕一转又收了回来,不待梅长苏生气,就一手抬起以袖掩面,饮净杯中酒,就着半遮面的姿势,故意放柔了嗓音唱到,“一愿郎君千岁,二愿妾身长健——”,一边还眼神哀婉的看向对面坐着的人。

 

可怜梅宗主被他这一下惊到,刚咬到嘴里的一颗花生还不急嚼碎就咽了下去,划得食道生疼。蔺晨放下手时,只见这人一手抚胸,神色痛苦,顿时就有些慌了,连忙起身走到人身边拉起手腕就要诊脉,梅宗主安然任他动作,用空着的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然抿了几口,清清嗓子,“蔺少阁主,莫不是傻了?”感触到平稳脉象的蔺晨气结,于是愤愤的从他那夺过茶杯,极其豪放的仰头饮下。

 

让梅长苏倍感惋惜的是这一回虽到了扬州,却也没能喝到抚月楼十年才得一坛的醉春风,回程路上少不得怪蔺晨不解风情,白白辜负了这春风十里扬州路,说没有美酒如何能醉春风,蔺晨便回一句我是大夫我说不能喝就不能喝,梅长苏便怼他说你是大夫我喝了酒你难道不能保我无恙,若不能也太无能。这场幼稚的争辩结束在蔺晨打开折扇却闻到一股酸味,风流潇洒蔺公子狼狈的姿态让梅宗主心情颇好,便原谅了他夺酒之过。

 

这是梅长苏解毒后的第二年,覆压于身的仇恨和责任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,却遮不住偶尔泄露的少年心性。

 

蔺晨挖出埋在桃树下的酒坛时想起这事。

 

说来蔺晨算得上爱酒之人,年少时一度整理过美酒榜,被蔺老阁主追着打了半个琅琊山才作罢,可惜的是,却不太会酿酒,梅长苏还在琅琊阁养病时就因这点嘲笑过他,说爱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可见爱得不真,又举了自己当年爱骑射,于制弓养马都颇有心得的例子,蔺晨那时本就有学学酿酒的念头,又被他这么一激,索性自己翻了酒经研读,又试了几次,自觉有几分把握,便采了崖边的白梅花合着酒酿下,只得了两小坛,还煞有介事的起了个梅吹蕊的名字,只可惜那株梅树长在崖边,只好埋在了琅琊阁药房外那棵桃树下,梅长苏在一边笑他有桃无梅何来吹蕊,蔺少阁主那时心情极好,便也不和他斗嘴。

 

那两坛酒埋入地下一年后,梅长苏身体已是好了许多,江左万事俱备,只欠他亲自去推一把。廊州和琅琊山的距离对于蔺晨来说并算不了什么,蔺公子也就没生出什么离愁别绪,只借了这个由头取了一坛梅吹蕊为人践行。却无奈不知是蔺晨技术欠佳还是时候未到,那一坛散发着清冽芬芳的酒喝到嘴里竟是生涩微酸,于是也不了了之。

 

后来蔺晨不再提起这两坛酒,千金难买的各色美酒倒是搜罗了许多,照殿红、秋月白、琥珀光、枫林晚,每一个除夕就带着一小坛去寻访故友,先是廊州,后来是金陵。

 

这一年除夕,蔺晨留在琅琊阁,看着空空的酒窖,笑自己竟忘了多年珍藏已经全数留在了荒芜寒冷的北疆,无酒可喝的蔺少阁主这才想起多年前埋下的酒。

 

启开封泥时仍是清冽如雪又带着白梅馥郁的芬芳,酒液入喉,竟没了那股生涩,顺畅的划过咽喉,又灼得满腹烈火眼眶滚烫。这一回终于可以一人独饮,不用分给那小没良心的更不用担心他偷喝。就着一碟辣花生,一盘水饺,蔺晨饮完了那坛梅吹蕊,沉沉睡去。

 

梦里依稀是扬州三月,抚月楼外烟柳沉醉,丝竹缠绵,他合着那曲调哼着什么,抬眼时坐在对面的人笑得眉目舒展,清朗嗓音补上了他想不起来的那一句,“三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常相见。”

 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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